“姐姐，真是如此么？”

    “的确，沈小姐和刘掌柜言之有理，八大山人不论是画纸和墨都经过特殊调配，不散墨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如此，那这画……”

    “李小姐岂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众贵妇人闻言，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，看向李熙凤的眼神都变了。

    这一幕令原本恼怒的李家大小姐羞得脸色涨红，倘若画是真迹也就罢了，如果是赝品，那可不是何人得失了，关乎着李家的门楣！

    “沈妙音，你可给我说清楚了！不然我跟你拼命！”

    李熙凤咬着后槽牙，双眼之中满是怒火，恨不得与之拼命！接连的羞辱，令她丧失理智。

    “李小姐，这幅画散墨不过是其一罢了。”

    沈妙音嫣然一笑，款款走到了桌子中间，葱白玉手指着画纸道，“你再看看为何衔接处有如此大的墨迹？很显然是后人衔接为之。很显然，你眼前的《秋风渡口图》是由两幅画拼接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……放什么厥词！”

    李熙凤气得圆脸煞白，身体不由得哆嗦起来，忍不住喝道，“你，你有什么证据，它……”

    谁知她话尚未说完，却见沈妙音已经将画分成了两幅！

    正如其所言，这是一幅拼接的作品！

    而且下面的画纸还是崭新！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李熙凤只觉得眼前一黑，差点晕厥过去，赶忙扶住了桌子，勉强站住，可面如锡纸，毫无血色。

    “小姐！”

    丫鬟见状，一把扶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够狠！”

    李熙凤就算再蠢也反应过来，方才不过是沈妙音故意激她罢了！令她出丑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等着，这件事没完！”

    即使如此，她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，今天的事彻底丢了人，以后沦为众人的笑柄！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她也要找回面子！将沈妙音狠狠地踩在脚底下，羞辱一回！

    “沈小姐，多谢！”

    刘掌柜望着那道狼狈逃窜的背影，只觉得阵阵后怕，他刚才也是利益熏心，根本没有仔细观察，要不是沈妙音想要教训李熙凤，恐怕他就上当受骗了。

    “刘掌柜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沈妙音却是神色淡然，看了看桌子上的画，“画还是不错的，只可惜有真迹了。”

    “沈小姐真是谦虚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，我们方才都没看出真假来。”

    “未曾想到沈小姐品鉴能力如此之高。”

    众贵妇人闻言，纷纷上前攀谈起来，一时间气氛其乐融融。

    沈妙音和众人聊了几句之后，便挑选了几样首饰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，那人已经出了城。”

    花影见自家小姐出来，赶紧就迎了上来，在她耳边轻声道，“正在清河村，似乎在等人。”

    “走！”

    沈妙音将首饰收好，见天色尚早，便带着人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，正如花影所言，此时那小五正背着个包裹，在村口等着人。

    “想走？”

    那人见沈妙音主仆两人跟上来，脸色一变，扭头就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却见沈妙音身形一动，人已经追了上去，抬腿正中那人后背。

    “姑娘饶命！”

    小五当即趴在了地上，护着包裹求饶道，“我，我也是被逼无奈。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，那幅画是谁仿的？”

    沈妙音并没有为难他，蹲下身子轻笑一声，“你若是说出来，我可以放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仿的。”

    小五见人没有伤他的意思，立马回道，“原本就想着弄个几两银子给我娘治病，没想到那么值钱。”

    “那幅画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    沈妙音柳眉微蹙，有些疑惑地问道，朱耷的画真迹极为罕见，她也是有幸在宫里见过。

    就算小五过目不忘，那也要有机会见到真迹才行。

    “那是别人交给我的，让我照着临摹。”

    小五坐了起来，搂着包裹说道，“我真不想骗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样，只要你听我的，包你没事。”

    沈妙音美眸之中精光闪动，不由得叮嘱道，“不过，我得提醒你一句，跟谁也不能再提。”

    她看上了这家伙的手艺，说不定可以留作大用。

    “至于你娘亲的病，我可以给你安排。”

    既然要用人，必定让他死心追随。

    “当真？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，小五顿时来了精神，赶紧将怀中的包裹递了过去，“方才买画的银票都在这里，你拿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你留着吧。”

    虽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，可沈妙音却也不缺这点，只是叮嘱道，“你小心着些，还有，以后不能再用假画害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！”

    小五立马拍着胸膛保证